
当你还在用低价国家订阅 YouTube、Netflix 会员而沾沾自喜时,一名男子靠卖 IP 发家致富,这才是数字游民最强王者。
背景简介:一家公司拿走了“非洲 13% 的 IPv4 地址”
故事最早可以追溯到 2013 年到 2016 年这几年。
那时候,非洲的互联网还没现在这么热闹,负责管理非洲 IP 资源的 AFRINIC,比较宽松地给各类企业批 IPv4 地址。你只要按照当时规则去申请,基本都能批下来。从技术上讲,这些地址原本是供非洲境内使用的,但当时的 IP 地址分配规则中并没有这样的限制,这位中国企业家正是利用了这一点。
非洲互联网络信息中心(AFRINIC)是负责全球IP地址分配的五大区域性互联网IP地址分配机构之一,是注册在毛里求斯的一家私人非盈利性机构。
就在这个时候,云创新申请并拿到了数量非常惊人的 IPv4 地址。媒体们后来估算了一下,大概占到 非洲可用 IPv4 的 13%。
这个比例听起来有点离谱,但事实大致如此。
而这些地址,并没有部署在非洲本地,而是……大量租给了中国的互联网公司、游戏公司、电商出海团队,以及一些需要跨境节点的企业。
你可以理解为:
非洲这块“数字土地”,被云创新用非常低的成本租到了手,然后再租给更需要的人。
一个挺简单的商业模式,却切中了 IPv4 最敏感的命脉。
相关链接:从西方抹黑“中国偷走非洲互联网IP资源”谈起:谁有权没收你的互联网IP地址?
云创新公司所有人 – 卢恒
该信息由华尔街日报在周五报道,是一篇付费阅读文章,感兴趣的可以查看原文:The Battle Over Africa’s Great Untapped Resource: IP Addresses 。
我们来看看这名站在数字游民最强王者 – 卢恒的故事。
卢恒出生在浙江宁波石浦的一个渔村,从小就对互联网充满好奇。上大学时,他干过那种最早期的“互联网小生意”——卖《魔兽世界》的游戏计时卡。毕业后,他去了荷兰生活,后来在那里创办了自己的互联网服务公司,算是正式踏进了这个行业。
真正改变他命运的,是他二十五六岁时突然冒出的一个想法。当时,全球 IPv4 地址越来越紧缺,但非洲却还有大量分配出去却没真正用起来的“沉睡地址”。他敏锐地意识到,这些闲置资源很可能是一座金矿——如果提前把它们申请或收购到手,再租给那些急缺 IPv4 的海外企业,利润会非常惊人。
可能你也有过类似想法,但是机会只留给付出行动的人。卢恒 – 靠着贩卖 IP 走上了人生巅峰。
于是,在之后的十多年里,他逐步通过自己的公司掌握了大约 1000 万个原本属于非洲地区的 IPv4 地址,规模之大在全球范围内都非常罕见。而他的赚钱方式其实很简单:每个地址的成本大约 50 美元,然后以年租金的 5% 到 10% 出租给非洲以外的公司。这些公司包括游戏、金融、电商等大量中国和亚洲企业,它们为了跨境业务、低延迟节点或者代理需求,都愿意付钱租 IPv4。
也就是说,他靠着“把非洲的闲置资源转租给更需要的人”,悄悄构建起了一个跨洲际的生意网络,而这也成为他财富快速积累的核心来源。
当然,卢恒在非洲本土发展互联网基础设施的活动,自然招致了不少反对者的不满,非洲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和其他相关企业纷纷对他提起诉讼。问题的关键在于 IPv4 地址,全球 IPv4 地址组合仅有约 43 亿个。考虑到全球使用 IP 地址的设备数量,这个数字显然远远不够。因此,卢恒的活动给非洲企业带来了诸多不便,而非洲以外的企业则愿意付费获取这类数字资源。
IPv4 为什么稀缺,为什么这么贵?
IPv4 这个东西,你可能感觉不到它的“珍贵”。平时手机连个 Wi-Fi、开个代理、上个游戏,都在用,但你从来不会想到它居然是一种“稀缺资源”。
但它真的稀缺。全世界就 43 亿个 IPv4 地址,就是这么点。
随着设备越来越多,智能设备越来越多,企业越来越多……这些地址早就不够用了。所以,美国、欧洲、亚洲这些地方都已经分完了,早早进入“IPv4 枯竭”状态。
只有非洲,算是全球最后一块“价格便宜的 IPv4 采矿区”。
结果你懂的,哪里有资源,哪里就有生意。
云创新的 IP 业务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做起来的。
你可能会问:IPv6 不是够用到太阳爆炸吗?那 IPv4 还抢什么?
现实情况是……IPv6 在理想世界里确实完美,但在现实世界里:
- 很多设备压根不支持
- 很多公司要兼容旧用户
- 很多网站必须用 IPv4 才能访问
- 企业的跨境业务也大量依赖 IPv4
所以 IPv6 渐进式普及,IPv4 的需求却一点没降。
这就导致一个很魔幻的场景:
IPv6 无限,IPv4 却被当黄金抢。
冲突爆发:AFRINIC 态度转变
自 2020 年以来,Afrinic 一直要求陆恒及其公司归还这些 IP 地址,并指控他滥用这些地址。陆恒已在毛里求斯提起数十起诉讼,捍卫自己使用此前由注册商分配给他的 IP 地址的权利。在其中一起诉讼中,陆恒甚至要求解散 Afrinic,并将非洲的 IP 地址分配权委托给其他宏观区域的注册商。
毛里求斯当局不得不介入,阻止所有与 Afrinic 相关的案件。今年 9 月,该组织重新选举了董事会,之后一些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开始在非洲获得新的 IP 地址。卢恒本人认为,他让企业能够利用那些原本会“闲置”的数字资源。
最后发生了什么?简单说:没人真正赢
事情还没完全结束,但当前看下来:
- AFRINIC 重组了
- 一部分 IP 解冻
- 非洲运营商重新获得资源
- 云创新的业务受到严重限制
- 中国企业不得不寻找其他 IP 渠道
- 非洲 IP 分配制度也因此被全面检讨
你要说云创新输了吗?未必。
你要说 AFRINIC 赢了吗?其实也没有。
这更像是一场“全世界都在 IPv4 面前摊手”的现实冲突。
写在最后:这不是一个“谁对谁错”的故事
如果你问我怎么看,我更愿意把这件事当成一个非常典型的互联网资源争端。这不是“技术的故事”,更多是“时代背景+系统矛盾”的故事。
IPv4 的紧缺,带来的从来不仅仅是价格上涨,而是一连串牵涉全球企业、跨洲治理、政治舆论的连锁反应。而在这场风暴中,无论是云创新、AFRINIC、非洲本地 ISP、还是中国出海企业,其实都只是全球互联网这一部巨型机器中的一颗齿轮。
故事还没结束,但世界已经因为它改变了一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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